嗡嗡。
一道燈光撕開云海,在天空呼嘯而過。那是一只巨型鐵鳥,在迷海奮起展翅。
這架飛機,是三號給自己安排的后路。
如今卻拯救了我們。
胡子說,這就叫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三號出不來了,還不如給我們利用利用。我們在地上跳起來大喊,胡子最先爬上去,翻臉挾持了駕駛員。
隨后我扛起青紋,拉上不易,拖家帶口往上面爬。
飛機離開了迷海。
自由的熱血涌遍我們全身。
我再回頭看了一眼,綠色的魔鬼之眼,它依舊橫亙在無盡的深淵之上。它幽幽注視我們,浮光掠影,它似乎眨了一下。
待我認真看過去,綠色的魔眼已消失于黑暗,我們穿行了一大片光霧和電磁混合氣體。
真正逃出昆侖,已經到了下半年的時候。
行了,什么事情都結束了。
我反正是如此認為的。
姚俞忠雇傭乃猜將軍,剿滅了緬北的老鄉會,沒有三五年,這幫人恢復不了元氣。七十六號的首腦沒了,洪門的觸角也斷了。
姚俞忠也沒了,雷千,青萍,都沒都沒了。
走出野人山時,我抬頭看著藍天白云,內心突然很好笑。
不易呆呆看著我,不知道我發什么瘋。我倒在泥土青草里,捧著土地邊笑邊哭。
胡子走上來對不易道:“讓他發泄一下吧,這些年,他太苦了。好在咱們兄弟重逢,以后再也沒誰能算計咱們了,不必違心了。”
“哦。”
不易似懂非懂,在旁邊乖乖守著我。
等回了國內,我第一時間跑去自首。盡管老爺子和一些人達成默契,我不得不坦白從寬,爭取少判個幾年。
我和胡子都被隔離,關了半個月。
本以為這次鬧大了,少說是個重罪,不料半個月后,我們突然被放了出來。
沒有任何交代,反正就是放了,權當沒我們這幾個人。我和胡子被關傻了,當時路都不會走,一點點摸著綠化帶,想打車,錢包證件什么的都被沒收了。
我和胡子一頭霧水。
盡管遭到了隔離審查,我們心里有數,早就準備了說辭。
對方壓根沒聽,毫無興趣,就這么把我們放了。就像我們去偷東西,讓人逮到,已經準備承認錯誤,對方卻當無事發生。
我和胡子坐在路邊歇了好久。
有半年我沒怎么關注國內的事,等被放出來,頗有幾分對面不相識的陌生。
說實話,半個月的小黑屋,我都不知自己怎么挺過來的。腦袋發懵,心想應該先聯系誰。
這時,一輛奔馳停到我們面前。
彩線開車,摁下車窗,一只眼很嚇人:“走吧兩位,奉我爸的意思,接你們回家。”
“什么?”
我和胡子面面相覷。
彩線說出一個極為恐怖的事實:“我爸身體很好,已經回來了,他比你們早兩天放出來,已經回了關中。考慮你們的身份被注銷了,現在是黑戶口,鐵路都上不去,就讓我送你們回南方。”
“這......”
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當時觸發死神炸彈,明明摧毀了退路,姚俞忠怎么從地底出來的?
還有,我們莫名其妙被放出來,難道與姚俞忠有關?
后來我走了很多路子,通關系四處打聽,才知風向大變。李組長靠山倒臺,跑路國外,507所注銷,民不舉官不究,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這事說出去很不可思議,又很荒唐。
斗了那么久,突然自己多余了,也就一天的功夫,天啊地啊,什么都變了。
我和胡子一頭霧水,回了南方。
我鄭重其事準備金盆洗手。
這次玩真的,下次我絕對沒那么好的運氣,剛被抓進去,就遇見“大赦天下”。我感覺祖墳冒青煙,幸運女神終于幫了我。
這一年很快就過去。
世界末日沒來,國內風平浪靜。
等到13年年初,看看新聞看看報紙,我才想明白關鍵!
難怪自己和胡子沒事,難怪一夜之間,國內的人要么跑了要么改換門庭,也沒人跳出來為難我,更沒人翻舊賬。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輪明月一片云。
高層的人事變動,以前的計劃調研必須修改,一些舊的思維遭到推翻。
政策這種東西,真的說不準。
前些年計劃生育,誰敢多生,扒房子牽牛羊,罰款不算,男人還鼓勵結扎。這些年,不僅不禁了,還鼓勵多生多養。
有專家建議,不生罰款,生兩個給補貼。
這就叫政策。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官場的事更說不準。
我和胡子挑了個節骨眼,507所都解散了,咱們這些人連臨時工都不算,拔出蘿卜帶出泥,自然有人往下壓。
政策一變,大赦天下,也就無罪釋放。
我和胡子成了黑戶口,財產充公。
不得不重新補辦了身份,總之現在這個局面我還挺滿意。
白川和青紋還在醫院躺著,我面臨極高的經濟壓力。不易回來了,按理說,家族的財政大權都在他手上,我只需讓他移交給我,這事就算解決了。
不易的失憶有點離譜。
我一問他銀行卡密碼,他就沖我傻笑。
我險些沒抽過去,直到胡子要給我人工呼吸,我才嚇得起死回生。
走了不少關系,通了不少關節。我的小金庫早就掏空了,再加上有些財產來路不正,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老老實實交出去。
胡子說我搞賄賂。
讀書人的事,怎么叫賄賂呢?那叫孝敬,那叫思想覺悟。
最近到處都是伸手要錢的,我為了那些阿堵物焦頭爛額。
不易失憶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一天伸手要吃要喝。我把筆桿子寫禿了,也沒從一窮二白的財政里,多擠出一個鋼镚。
年關將近,黃師爺來找我,捧著一摞賬本。
我暗道黃師爺是救命的天仙。
眼瞧著過年,現在到處欠賬,家里快揭不開鍋。之前跟黃師爺合伙開了個古玩店,想來有些收益。
“兩位爺,新年快樂,吉祥如意。”黃師爺搭著一件土黃馬褂,一進來抱拳拱手,熱情得很。
為了節約錢,我暖氣都沒開。
南方凍不死人,就是干冷干冷的。
忙請黃師爺坐下,黃師爺表明來意,咱們的店一年了,要盤盤賬,對對收支啊。我興奮得搓手,等黃師爺分錢給我,好去買些大魚大肉過年三十。
誰料黃師爺這王八蛋,一番賬目算下來,店鋪倒虧五萬二。
也就是說我今年一分錢拿不到,還倒貼三萬進去。
“胡子,送客!”
我當即翻了臉。
都說大年三十不要賬,黃師爺倒好,上門哭窮,還找我要錢。我是一個子沒有,更不想填這個窟窿。
胡子二話不說,架起黃師爺就往外推。
還喝茶?喝個屁啊,外面喝風去吧。
黃師爺沒想到我這么勢利眼,說翻臉就翻臉,以前我慷慨解囊,道上人稱“小孟嘗”,可沒干過這種事。
我一個勁冷笑。
人是會變的。
以前有不易當家,家里財政他說了算。如今家徒四壁,喂飽了那些豺狼成了黑戶口,早就窮了,鍋里見底怎么可能往外拿。
胡子大腳一踹,小老頭飛出去。
門外傳來黃師爺的慘叫聲,胡子重重把門關上,不放心,又上了鎖。
“要賬你去別處要,再來煩胡爺,惹急了胡爺抱著煤氣罐,年三十送你全家上西天。”
我看著家里的財政支出,心里發愁。
胡子道:“咱們現在四個荷包一樣重,一文錢愁死人,比鬼還難纏。對了,要不咱們去江邊撿放過的禮花紙筒,拿到廢品站賣賣,應該能把今天的飯錢應付了。”
我愁眉苦臉。
我堂堂小夏爺,倒斗界新星,號稱小孟嘗小關羽小荊軻,居然淪落到收紙筒賣廢品的地步。
得,別說了。
我一抬手,扭身朝屋里的不易喊道:“你乖乖在家看電視,我和胡子出去打打零工,回來給你買好吃的哦。”
電視關了。
不易穿著一件松垮垮的長袖,露出了鎖骨走出來。
我將自己掛在衣架上的羽絨服丟給他。
他接過來,道:“別丟下我,一起去吧。”
他還可憐兮兮的,我心軟道:“江邊風大,你就在家里,嫌冷開暖氣,也別太省了。”
胡子眼睛紅了,在旁邊凄凄慘慘唱道:“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啊,年來到了。”
我還是帶上不易。
好不容易找到他,萬一再丟了,我肯定要崩潰。
外頭風大,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的,一梭子風砸臉上,毛孔都縮到肉里,手腳發硬。
我們到江邊撿火炮的紙筒。
剛開始拉不下臉,我和不易藏在胡子屁股后面,遮遮掩掩像鬼子進村。后來我索性不要臉了,胡子更差點因為紙筒的歸屬問題,跟人打起來。
其實撿順手了,還不算累。
不易就在旁邊守著我,除了把紙筒串在一起,他根本沒彎腰。
干了幾小時,我抬頭看胡子。
胡子臉像被炮彈炸過,黑黢黢夾著一層土黃。我問他,你炸碉堡去了?他把我拉到江邊,我一看水里的自己,得,跟他差不多。
天色擦黑,我和胡子像打了勝仗的將軍,找人借了推車,押到廢品站賣大錢。
廢品站老板出去了,看店的是個小姑娘,估計是老板女兒。
一問才知道,這玩意壓根不值錢。
用的劣質紙漿,還摻了黃泥土膠增重,一般都沒人要。我和胡子心肝拔涼拔涼的,心道沒搞好市場調研,白忙活了。
不易不耐煩,摘下帽子喘氣。
小姑娘一看不易挺帥的,有了同情心,看我們三個在寒風里忙了幾小時,這滿頭大汗,沒功勞也有苦勞。
索性做主,給了我三十一塊五。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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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