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華服中年的這一番話,這家酒肆中在座的每一位都怔住了,尤其是剛才那些議論、冷嘲熱諷的人,更是臉龐一陣發燙。
他們趕緊低下頭,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春宵齋是“好運來”客棧的八奇之一,也是每一位修煉者夢寐以求的銷魂之地。
當然,作為“好運來”客棧的八奇之一,春宵齋的花銷也是高得離譜。
僅僅只是入場券都要三萬一品晶石一位,更不用說里面的東西。
據說里面的吃食,至少也是數千一品晶石起步,貴則數萬,乃至數十萬一品晶石。
那樣地方,只有底蘊無比雄厚的超級氏族或者超級宗門才消費得起,尋常修煉別說走進那樣的地方,哪怕只是聽一聽都已經被嚇得不輕了。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對剛才連一碗最普通的大碗面都快吃不起的,竟然有人會請他們前往那樣的地方。
羞愧難當的同時,他們的內心則是無比羨慕。
一聽眼前這位華服中年是宇文拓跋派來的人,蕭寒原本有些緊張的心,頓時放松了下來。
他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蕭公子,請!”
華服中年不再贅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旋即走在前面帶路。
...
...
相比于“好運來”客棧的其他地方,八奇之一的春宵齋顯得更加古色古香。
三層純木小樓,建在一個碧潭中間。
潭面青霧繚繞。
遠遠望去,造型獨特的三層小樓宛如一位一身古樸卻身姿婀娜的女子,靜立水中。
宇文拓跋等人在三層小樓的中間一層。
穿過迷霧中的檀木連鎖橋,蕭寒和唐雨跟著華服中年一同上了二樓,隨后向左轉,一直走到最后一間房間。
推開散發著淡淡清香的古樸木門,一陣靈氣撲面而來。
房間內,并不算太大的圓木桌上擺滿了各種尋常難得一見的珍饈。
即便在來此之前,他與唐雨都已經在那家酒肆中吃了整整一大碗水煮面墊饑,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倆人的喉嚨都下意識的發出了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
滿是美味佳肴的圓木桌,一共圍坐著六人。
三位老者,三位年輕人。
三位年輕人中除了宇文拓跋之外,便是一男一女。
男的眉清目秀,雖然比不上宇文拓跋那般俊美,卻也英氣逼人。
女的冷若冰霜,面容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一樣。
相比之下,三位老者倒是慈眉善目,面相隨和。
“蕭公子,請!”
推開門的一刻,蕭寒和唐雨都怔住了,直到一旁的華服中年開口,他們才突然回過神來。
蕭寒沒有過于客氣,微微頷首之后,便與唐雨一同走進了房間。
見他們倆進入房間,華服中年便重新將房間的木門關上。
“既然已經來了,兩位便不用太過見外,請坐吧!”
房間的木門剛一被關上,三位來者中,那位面容清瘦的老者微笑的看了蕭寒一眼,輕聲說道。
蕭寒恭謙的拱了拱手,道:“多謝!”
準圣境的華服中年連待在這間房間內的資格都沒有,足以說明,這個房間內在座的六位,皆是宇文家的核心人物。
既然他們都是宇文家的核心人物,那么在座的三位老者至少也是圣境的級別。
這樣的陣容,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對他動手,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既然如此,他與其戰戰兢兢,還不如干脆放開膽子,大大方方。
說罷,他不再客氣,坦然的坐了下來。
見他坐下,唐雨一禮之后,帶著一絲忐忑,也坐了下來。
面容清瘦的老者見此,臉龐上的微笑緩緩蕩漾開來:“蕭公子固然氣魄不凡,即便泰山壓制,仍然面不改色。”
蕭寒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前輩過獎了,我只是覺得在這樣的局面下,即便膽怯也于事無補罷了。”
“好一句膽怯也于事無補。”
聽到這句話,老者似乎心情大好,直接笑了起來,道:“你這心態,老夫喜歡。”
“聽拓兒說,你曾憑借一己之力擊殺了他的隨扈?”
面容清瘦的老者笑聲未息,另一位白面微須的老者看了蕭寒一眼,突然問道。
“老六,別心急,先吃東西再談正事!”
蕭寒正欲回答,卻被面容清瘦的老者直接打斷,道:“菜肴都已經上好了,過了時間就變味了。”
白面微須的老者愣了一愣,旋即微微一笑,道:“也對,先吃東西,先吃東西。”
宇文拓跋和另外一男一女或許沒有注意到,但是他們三位老者卻觀察細微,房間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他們三位來者便都注意到了蕭寒和唐雨吞咽口水的細微動作。
“蕭公子,請!”
面容清瘦的老者微笑的看著蕭寒,伸出左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說話間,他抬起右手,已經自顧先行動筷了。
蕭寒原本就不是那種迂腐做作之人,再加上他饑腸轆轆的肚子只是裝了一大碗水煮面而已,對眼前這些佳肴確實有些嘴唇。
他微微一笑,隨手拿起一旁的筷子,也開始吃了起來。
見一旁的唐雨還有些拘謹,不太好意思,他還幫著唐雨夾菜。
房間內原本清冷的氣氛,很快便融洽了起來。
相互之間推杯換盞,有說有笑。
這樣的場面不僅僅出乎了蕭寒和唐雨的意料之外,也讓牽線搭橋的宇文拓跋倍感意外。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
房間的說笑聲逐漸平息,大家也都酒足飯飽了。
尤其是蕭寒和唐雨,兩人的肚皮都被撐大了好一圈。
畢竟趕路的這十幾天來,為了節省花銷,他們幾乎沒有吃過幾頓像樣的飽飯。
而這當中,唯一一位表現不瞞的是蕭寒肩頭上的小白。
眼睜睜的看著在場這些人大吃大喝,它卻在一旁餓著肚子,實在惱火至極。
要不是深知眼前這三位老者實在惹不起,它早就爆發了。
“對了,蕭公子,你的事拓兒已經詳細跟我們說了。”
短暫沉靜了一會兒,面容清瘦的老者斂起了臉上僅剩的一絲笑意,神色微肅道:“那件事是拓兒有錯在先,所以你擊殺他身邊的隨扈,以及對他作出的反擊,我們都可以理解。”
“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蕭公子不介意的話,老夫希望,無論這一次我們之間的合作成功與否,你與拓兒之間的恩怨能夠一筆勾銷,化干戈為玉帛。”
說罷,他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宇文拓跋,厲聲喝道:“拓兒,還不趕緊向蕭公子賠禮道歉!”
宇文拓跋一聽,趕緊起身,朝著蕭寒恭敬的行了一禮,神情肅穆道:“蕭兄,實在抱歉,那件事確實是我鬼迷心竅,做得不對,差點害了蕭兄性命,還請蕭兄見諒。”
蕭寒怔了一下,跟緊起身還禮。
無論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對方已經給了臉,就算他心中真的有怨,這種時候也不能打臉。
更何況,事已至此,他的內心其實也不想與宇文家族這樣的超級氏族結怨。
一念之此,他轉向了面容清瘦的老者,深深一禮,道:“前輩嚴重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更何況宇文兄弟年輕氣盛,為了至臻完美的修煉,一時迷失也在所難免,再說,我也是因禍得福。”
“說的好。”
面容清瘦的老者拍掌站了起來,微笑的點點頭,道:“既然蕭公子如此大度,那么你與拓兒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如何?”
蕭寒一禮,道:“依前輩之言。”
面容清瘦的老者聞言,臉上的微笑旋即蕩漾開來。
微微一頓之后,他斂起了笑容,神色驟然一肅,伸出手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蕭公子請坐,接下來我們談一談正事。”
“前輩請!”
蕭寒拱了拱手,在面容清瘦的老者坐下之后,他也跟著坐了下來。
宇文拓跋眉宇微微一蹙,也坐了下來。
“龍門大比十年一次,雖然只是年輕一代的較量,但是對于我們九天城的超級氏族和超級宗門來說,卻都尤為重要。”
面容清瘦的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因為這場大比不僅僅關系著我們這些超級氏族與超級宗門大派的聲望和潛力,更重要的是,關系著一些資源的分配。”
“在你來此之前,想必拓兒已經跟你說過了一些,就拿我們朱天城的三大氏族來說,如果我們氏族中年輕一輩能夠在這次龍門大比之中擠進前三甲,便能獲得那個小島十年的管理權。”
“九天城乃是恒陽大荒的中心,相比之下,修煉資源豐富,以我們宇文家的勢力,想要獲得一些普通級別的修煉資源并不困難,但是若想得到一些品級較高的修煉資源,尤其是一些有助于突破圣境或者有助于圣境,以及圣境之上的修煉資源,卻極為困難,畢竟九天城中像我們宇文家這樣的超級勢力并不少,競爭也很大。”
“那個小島雖然不大,但是島上卻有不少品級不錯的修煉資源,蕭公子如今也是實力不亞于準圣境的修煉強者,應該明白其中的厲害之處。”
“退一步說,就算我們氏族中的年輕一輩無法在這次龍門大比中擠進前三,只要排位靠前,也會影響一些修煉資源的分配。”
“不瞞蕭公子,我們宇文家原本這一次是打算讓拓兒出戰的,可是不巧的是,拓兒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所以...”
面容清瘦的老者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蕭寒。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